夜裡吹著冷氣
心裏冒出了股味道
京都平常是沒什麼味道的
就算有 也是馬上會適應的淡薄之味
如果家裡有間麵店
我會穿著白色汗衫 揮著汗 燙著一碗碗的牛肉麵
家人在後面切著小菜
從父執輩接手過來 也會是二三代了
端著麵時時進出店內的自動門
裡面營業用的大型冷氣機 胡鬧不下店外蟬鳴
吹出懸殊的溫差 恰好配著熱騰騰吸入眉心的八角香氣
你會一邊吃著香滑豆干 嚐著豆干孔洞帶上的滷汁和蔥花慢慢嚼碎
期待著一會端上的牛肉麵 一會換上酸甜的冷盤脆黃瓜
好讓之後的牛肉湯來暖暖嘴
我與進出的左鄰右舍寒喧說笑
手裡動作也沒停過
甩水 入湯 勺了牛肉 撒上蔥花 擺了酸菜
一次次拉扯塑膠袋 不時與家人說閒話
每次在凌晨結束工作
店外的路燈在此時格外刺眼
腳邊可見的柏油路蟑螂橫行
西搖東擺的機車塞在死白燈下的騎樓等著
無事的時候跳上機車晃晃
穿上喜歡的衣服走走
在城市裡還是每天期待著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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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對台灣的某些庶民生活的印象
從背著小學書包開始
國高中大學 戀愛 工作 出國回國
不停進出麵店得來的妄想
迷惘混沌 過度思考
痛恨世俗 無所事事
看你們萎縮消逝
看你們成長茁壯
Interstellar裡的Cooper在黑洞裡敲打著那片時間牆
我想我都一直有個冒著白煙的麵攤空間在腦裡
所以突然就會這麼偶爾地出現在鼻腔裡 眼眶底
被隔絕在追求卓越權力金錢慾望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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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糗了 都多少年了 還在說這些我我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