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题记
看到云卷云舒的《离别让你如此美丽》,心有戚戚焉;在文章中读到高老师说很多老师在照相留念,心海更是不免泛起诸多复杂的情愫。
当时市内还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四中的教学主楼已经很壮观了,再加上现车库旁的二层小楼和现高三院内早已拆掉的一座二层楼,构成了当时的丹东四中。当时四中有初中,也有高中,俗称为“戴帽中学”,什么时候摘的帽子已经忘记了。老师们的住房很简陋,现在的条件在当时简直就是愿景,有很多老师就住在学校后面功能废置的寺庙里。
下课时手舞扫帚在教室里疯闹,被气坏了的数学老师罚停课。放学后,和一起被罚的同学到老师家里做检讨。因慑于老师的威严,见其门而不敢入,只看到了老师家的外观,青砖黑瓦,颜色沉重。当日只想着老师能发慈悲允许我们回班上课,也没对老师的“庙居”往心里去。老师在院子里劈柴,斧子在老师的手里上下挥舞,被阳光照射住,闪着亮光。
我的班主任教语文。上课时,一本书,一支粉笔,提问简洁,授课语言干净利落,没有废话。他上课时,手指语言比较丰富,同学们私下里学老师的动作,工作后同学聚在一起,还说起过这件事,在笑声中时光飞一般逝去。老师非常严厉,自习课时不常进班,进班时,背着手,挪着方步,面无表情,眼光锋利,同学们都很怕他。所以,授课时讲到有趣处,他笑,我们一般也不笑。所以,自习课他不在时,班级里也静得出奇。他的家当时也住在寺庙里,后来又搬到了现已拆掉的小红楼,现在已经退休,早就住进了条件更好的高楼。
寺庙前校舍后,有几株粗壮高大的银杏树。银杏树几番飞黄抹绿,我念了大学。又是几年过去了,本是寺院的那几座庙堂在我的脑海里已淡成烟云。
也许是缘分,大学毕业分配,我又回到了度过六年年少时光的母校,在走廊里望到后面的银杏树、银杏树掩映下的寺庙,恍若隔世。
我的学校依山而建。山并不高大,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岭,只在本地的地图上,它才有了分量。它就在市区的边缘,在滚滚红尘的涯界。我的学校面向大江和一条狭长的平原。寺院也就在我的学校身后,它规模不大,既不雄伟壮观,也无曲径通幽,也许正如此,它才更显出与世俗的亲近。一天天晨钟暮鼓,敲醒怀有善念的心魂。
住在庙里的老师早已迁进楼房,这寺院回归了本位。佛又降落其间,高坐莲台,这无疑是件令人欣悦的事;寺院重修的过程,我也目睹了:翻修一新的大雄宝殿立在高台之上,惊雷闪电、软风细雨中道行深厚,不动声色。同样,在这前前后后,学校的两座二层小楼,一座已改作他用,另一座的位置上早已先后拔地而起了一座实验楼、一座高三楼。
高三楼的院内有两棵银杏树,为雌雄异株,相依而生,长得茁壮,现在正是蓬勃茂盛之际。银杏树冠壮荫大,叶形古雅,寿命绵长。它春夏翠绿,深秋金黄。我特别喜欢银杏,我在文章中、诗歌中多次赞美过它。我希望我的新学校也能栽种一些银杏树。